走进福建省交响乐实验合唱团：为梦想而歌唱

国家一级指挥曹澄在指挥合唱团演唱。

编者按：只要努力，没有什么能阻挡对艺术的向往，在福州，有一群人凭着对合唱艺术的喜爱和执着，在国家一级指挥曹澄先生的带领下，组建起合唱团。他们想继续在专业的演出大厅，上演一场新年合唱音乐会。

东南网1月8日报道（福建日报记者 张颖/文 游庆辉/图）

元旦假期，走进福州市白马路的艺术家园，在其中一座楼的底层，推开门，一阵悦耳的歌声立刻从门缝溜出。走进其中，齐整整地坐着数十人，他们望着指挥，和着三角钢琴的伴奏，唱得如痴如醉。

这是福建省交响乐实验合唱团的排练场，大家牺牲了休假时光，自愿加班排练。1月17日晚上7点半，福建大剧院音乐厅，他们将连续第4年上演新年合唱音乐会。“这是合唱团和曹指挥共同的梦想。”合唱团团长韩圣珠指着台上头发花白的老者，非常虔诚地说道。

业余的团，做专业的事

韩圣珠所指的老者，是合唱团的总监兼指挥曹澄。2011年5月组团至今，曹澄对合唱团倾注的心血难以言表。

这是一支很普通的业余合唱团，成员来自机关、学校和其他企事业单位，都是合唱艺术和合唱指挥的爱好者。他们的团龄都很年轻，但是他们的梦想很大，“立足福州，面向全国，走向世界”。翻开2015新年音乐会的节目单，无伴奏合唱、俄文、德文合唱……在不经意间显示着合唱团的实力。“我们可以唱8个声部的《爱之梦》。”曹澄非常自豪，“这是普通的合唱团很难做到的。”

作为国家一级指挥，曹澄2008年从福建省歌舞剧院副院长、省交响乐团团长兼首席指挥的位置上退休。但是退而不休的他，从未停下寻找和培养“好声音”的脚步。作为现任福建省交响乐协会会长，他亲自带着这支业余实验合唱团正朝着专业的道路无悔前行。

4年多来，合唱团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先后的团员有600多人，但是目前稳定在60多人，为何流转率如此高？面对疑问，韩圣珠笑着说：“我们唱的是艺术歌曲，看的是五线谱，还要学会唱英文、德文、俄文甚至是拉丁文，很大一部分人是被这些要求吓跑的。”

的确，曹澄对他们艺术上的锤炼是“地狱般的”，对于合唱氛围浓厚的福州，这支队伍有点异类，但是与世界级先进合唱团做到了理念同步。“福州的合唱团通常分为两类，一类是全国闻名的激情广场大家唱，唱个歌很热闹；一类是为了参赛排练，通常就是几首歌拿出手”，曹澄对于实验团的打造不是为参赛更不为热闹，甚至有点“阳春白雪”的清冷，“我要求他们每周坚持按时排练，曲库不能只有几首，而且每年都要交作业，就是举办一场新年音乐会。”

尽管这样的严苛吓跑了很多人，也未必能够得到理解，对艺术有些固执的追求，干了一辈子音乐的曹澄没有轻言放弃。

这一点得到了合唱团德籍团员李乐的肯定。这位福州大学莱茵兰普法尔茨学院的教师，音乐科班出身，从小接受小提琴的专业训练，在他看来，在福州能找到这样好的业余合唱团不容易。作为李乐的翻译，团员蔡进平也表示：“我就是在福建大剧院听完合唱团的音乐会，现场报名的。”当时还是福州大学在校生的他，如今已经毕业工作，他还介绍来了好几位德国友人，都在合唱团度过了在榕期间的美好业余时光。如今，还继续留在合唱团的李乐和荣智康两位德国友人，已经成为合唱团的中坚力量。

好的合唱者，还应是好的指挥

合唱团的副团长周潭榕是省财政厅的公务员，作为女声高音部的骨干，她还能做指挥。周潭榕说：“曹老师希望我们不仅各个能唱，还应该是好的合唱指挥，将最好的合唱艺术传播出去。”经过规范严谨的训练，周潭榕和同事张文成在省财政厅组建的女声合唱团在省直机关系统小有名气，不仅常年坚持排练，而且在各种比赛中频频获奖。

合唱团往年的新年音乐会，往往一票难求，现场的演出效果令人震撼。福州一中、福建师大附中的2位音乐老师慕名前来拜师，曹澄要求他们：“想学习没有问题，但是一定得唱。”

在他的点拨下，福州一中的合唱团在拉脱维亚世界合唱比赛中获得银奖，福建师大附中的合唱团拿到了维也纳合唱比赛的金奖。福建师大附中的音乐教师陈向元坦陈，通过实验团这一平台，他的合唱水平和境界得到了提升。

2012年，曹澄还将连江县一群平均初中文化程度的村民、手工业者和小业主送上了福建大剧院音乐厅的舞台。“没有一人受过科班音乐教育，但是经过训练，他们也能用拉丁文唱合唱莎拉·布莱曼的名作《安魂曲》。”

曹澄“逼”着团员人人上台，人人当指挥，还推行了竞争上岗制度，做指挥大家都能报名，谁行就谁上。韩圣珠、周潭榕对指挥已经颇有心得。“曹老师要求挺严的，要求掌握8种不同风格、节奏的歌曲，指挥训练才算毕业。”韩圣珠没有想到，自己在部队退伍后还能在合唱团不仅满足了个人的爱好，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还能在合唱艺术上还能得到指点提高。

艺术需要超越，场租不堪重负

贴身带着哮喘喷雾，曹澄笑言：“有它我才安心。”患有严重哮喘的他，每年的寒冬时刻面临着生死考验。第一年的新年音乐会，他靠着演出间隙的吸氧支撑完全场，演出一结束立马住进医院。去年的演唱会，演出结束后曹澄被紧急送医，“医生都用上了强心针，说再迟10分钟那就没命了。”说起这些，曹澄云淡风轻，但是背后的九死一生，在场的团员回忆起都是一身冷汗。

为了今年的新年音乐会不再出状况，曹澄提前入院进行了“休养式调理”，希望用最棒的身体状态去完成一次完美的演出。他还自掏腰包拿出了2万元演出场地定金，垫付费用已经成为曹澄对合唱团最直接的“贡献”。

目前，合唱团的排练场地其实就是一间套房。“场租每年上浮10%，加上水电这些目前的年租金在3万元左右，都是我退休工资。”说起场租，曹澄显得有些局促和无奈，“还好，老伴儿子都很支持。”

作为华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的客座教授，又是知名的指挥家，曹澄在退休后的讲学邀约不断。但是为了合唱团，他舍弃了几千元一场的讲课费，全身心地为合唱团投入甚至倒贴。今年的场租还未付清，明年的租金又摆在眼前，为了抵场租他已经卖掉了一架三角钢琴。说起曹澄，团员们感慨万千，曹澄老师的艺德和做人让人感动，他是一个很纯的艺术家，他的人品更是纯。

为了完成一场更好的新年音乐会，曹澄和队员们正在为梦想努力。“今年我们第一次尝试售票演出，希望能够筹集到一笔资金减轻曹老师的场租资金压力。”韩圣珠说道。

有梦想的人值得点赞，为梦想坚持的人们值得尊敬。为此本报联合陈式客厅联盟将在乐众创想网站（www.zoomlele.com）为这群合唱者发起“我的合唱梦”众筹。通过购买新年演唱会门票，请您为这一群执着艺术的合唱者，为这位内心澄净、追求不止的老艺术家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