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梦龙笔下福州爱情故事⑧：福州版“人鬼情未了”

N王凌（福建冯梦龙研究会）

古代福州人崇尚“七夕”，一些爱情传说都发生在这一天，冯梦龙在《情史》中记载了一个发生在宋元之交的传奇故事：王将军驻兵福清与长乐交界的“蓝田石尤岭”，元兵侵入长乐，王将军战死沙场，他的女儿王玉英“不肯辱，与其家死岭下”。因尸体草草掩埋，不久竟裸露而出。

此时，福清人韩庆云见岭下遗骸，将其重新埋了。一夜，有人叫门，韩庆云开门一看，有一自称“王玉英”的端丽女子，介绍了自己的身世和此次夜访的目的：“岁久，骸骨偶出，蒙公覆掩，恩最深重，来相报耳。”并郑重声明：“妾非人，虽不可谓非人，理有冥合，君其勿疑。”于是俩人就这么“在一起”了，“而亡何，子生，孕以七月七日”。

王玉英生子后，就已告诫韩母：“儿受阳气尚浅，未可令人遽见。”但韩母急于抱孙，突然登楼，王玉英只好“抱子从窗牖逸去”。

离开韩家，王玉英抱着儿子“归湘潭”，因无人接养，只好弃之河旁，留下衣带，上写“十八年后当归来”。弃儿被富而无子的湘潭黄公拾走，取名黄鹤龄。黄鹤龄十八岁时，韩庆云受王玉英指引，到了湖南湘潭，认回了亲生儿子。

在这十八年间，王玉英仍回来看韩庆云，“相期唯一岁一来，来必七月七夕”。“七夕”真正成了他们的情人节。勇敢、善良、贫穷的福清秀才韩庆云无论是鬼是人、是祸是福，都坦然面对、不离不弃，忠贞不贰，也算是一段传奇了。

对于这种人鬼相恋的传说，冯梦龙作了这样的点评：“古云：‘思之思之，鬼神通之。’盖思生于情，而鬼神亦情所结也……鬼神可以情感，而况于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