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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闽文脉·品福 | 平潭:“海派”年俗寓团圆

2023-01-28 10:27:38 来源:平潭融媒体中心  责任编辑:黄丽红  作者:余小燕 陈澜清

平潭是全国第五大岛,福建第一大岛。平潭的先民自中原迁徙而来,在传统习俗上既有中原遗风,又融合了闽越文化和浓郁的海岛气质,形成了具有鲜明海洋文化特色的春节习俗。

海坛古城欢庆新春(来源:平潭融媒体中心)

在平潭过年,有许多不同于其他地方的习俗,比如:“贴白头联”“初二不访亲戚”“大年三十吃‘时来运转’”“大年初一吃线面”“女儿给父母分年”等等。

白头春联忆抗倭

春联也叫门对、春贴、对联、对子、桃符等,它以工整、对偶、简洁、精巧的文字描绘时代背景,抒发美好愿望,是我国特有的文学形式。

在平潭,贴春联也是春节前一项重大事项。在贴春联的同时,还要在屋门上、墙壁上、门楣上贴上大大小小的“福”“春”等字。平潭人还有一个习惯,搬新房后,还要回到祖厝去贴春联,这也意味着“不忘本”,让祖厝兴旺发达,子子孙孙也跟着旺达之意。

水缸木桶贴的“福”字则要倒贴,由于水缸和垃圾箱里的东西要从里边倒出来,为了避讳把家里的福气倒掉,便倒贴福字。这种做法是巧妙地利用“倒”字的同音字“到”,用“福至”来抵消“福去”,表示“幸福已到”“福气已到”,寄托了人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对美好未来的祝愿。

白头联(来源:平潭热线)

“贴白头联”的由来在《平潭县志》中有记载。相传明嘉靖四十一年的除夕之夜,倭寇入侵平潭,人们贴过春联后逃难而去,待戚继光击溃倭寇后才陆续回来。丧家均改贴素联,多为绿色的联。亲戚朋友则在红联上加贴白联头以示怀念。此风俗与当时同样受倭寇入侵的莆田大致相似。

大年三十蒸“岁饭”

偏远的海岛以讨海为生,渔民在风浪里讨生活,一年到头平平安安,大年三十,一家人聚在一起,那就是最幸福的时刻。因此,平潭人出外打拼,无论多远漂洋过海都要回来过年,图的就是一家团圆。

在平潭,大年三十这天晚上,要蒸一些米饭,这些米饭不能吃,要等到初一才能食用,这预示着守岁已过,迎接新年。也有人家在蒸笼里装了米,插上红筷子,到正月里才开始蒸煮。

大年三十蒸的米饭,用平潭话叫做“岁饭”。

早年是用一种特制的木桶作为蒸笼,木底是封住的,直径比较深,一般用大红油漆刷制而成,以突出喜庆。

蒸“岁饭”时,需将十双红筷子围着木桶插成一圈,预示着团团圆圆。米饭蒸熟了,有的人家还在木桶边上放上鲜花和红蜡烛一对,桔子两个。

制作岁饭(来源:平潭时报)

讲究一点的家庭,还要把这个“岁饭”和年糕、发糕一起排在大厅的供桌上,祭祀祖先,以示逢年过节不忘先人。

小朋友被发糕的香气吸引(江信恒 摄)

初四平潭“开假”后,主妇们开始在油锅里炸年糕、蒸发糕,而“岁饭”也要重新烹饪处理后一并食用,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更有余粮。

平潭海坛古城“游春”(来源:平潭融媒体中心)

团年饭菜设单数

过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年夜饭。

“团年”一般都是年三十晚上,家中主妇都会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做年夜饭,越丰盛越好。

海鲜肯定是首选,像大螃蟹、九节虾、九孔鲍鱼、大鱿鱼、大带鱼、马鲛鱼等。

公正蟹(资料图片)

平潭九节虾(资料图片)

但不论年夜如何做,作为平潭人都要知道一个习俗,团年饭不能做成十道菜,可以是九道,也可以是十一道,就是单数。

团年饭(资料图片)

平潭有个习俗,给祖先的祭祀时供品要摆十碗饭菜。平潭人在平常点菜都不点整十道菜,正是此因。

“时来运转”在平潭菜系中是传统的菜谱之一,也是除夕夜家家户户都要吃的一道美食。(资料图片)

八珍炒糕,又称“一团和气”,其食材来自大海和田地。(资料图片)

一家老小吃完年夜饭后,长辈要向未成家的儿孙辈发送压岁钱。然后全家人围坐一起。促膝谈心,憧憬未来,直至零点,开大门放鞭炮,迎接财神爷。

除夕夜还要通宵点灯,取灯明火旺,来年红火之意。

平潭海坛古城夜景(来源:平潭融媒体中心)

十色“分年”送娘家

在平潭,除了在端午节、中秋节女儿家要给父母“分节”外,还有一个节日就是春节的“分年”。其实就是“分送年货”的缩语。出嫁后的女儿第一年回娘家,头年“分年”的礼物要求比较严格,一般要送猪蹄一副、线面五斤、五素五荤十件。

据《平潭县志》记载,早年,平潭的大户人家十分讲究“分年”。平潭话叫做要有“十色”,即十种颜色的礼品,有鱼、鸡、鸭、红蛋、线面、猪脚等等。

早年大户人家的女儿回娘家“分年”,挑夫用十个木奁,绑上红绸布,把装好的礼物往女儿娘家抬去,俗称“抬箱”。

平潭许多习俗都渐渐不兴了,但是“分年”被作为孝顺父母的风俗,至今仍然延续。

平潭海坛古城烟花灿烂(来源:平潭融媒体中心)

初一初二规矩多

初一是新年的第一天,人人皆希望百事遂意,有个好兆头。

《平潭县志》记载,大年初一,平潭民间禁忌有:忌扫地,怕扫掉财气。

现在习俗逐渐演化成从大门口往里扫垃圾,不往外倒,等初四“开假”后倒;忌操刀,恐动刀不吉,这一禁忌是防止初一日不慎伤了手脚,破坏节日的欢乐气氛;忌不吉语言,免招晦气,实际上是怕人们语言相左,产生争执,有伤和气;忌打骂小孩,怕哭声不吉利,这一天大人都尽量满足孩子要求,让孩子过得愉快;忌讨债,大喜的日子不为难别人,体现平潭民间素有仁爱友善的古风;忌吃稀饭,风俗认为初一吃稀饭会出门逢雨;忌打碎碗碟,因旧时饭碗是职位的象征。

看到红灯笼小朋友开心地蹦起来。(江信恒 摄)

这些禁忌虽无科学道理,但新年讨个好兆头,过个欢喜吉祥年,人们都愿意遵循。

在正月初一,平潭俗称“初一早”。有“初一起得早,全年事事如意”之说。

大年初一,各家各户早餐必须吃“线面”和“太平蛋”,祈求“太平如意、福寿绵长”。

“线面”和“太平蛋”(资料图片)

吃完热气腾腾的线面,大多数人就出门拜年,出门碰见熟人,或登门拜年,则互致“恭禧”、“发财”、“拜年”等吉祥问候语。见来客则敬茶敬果,备尽殷勤。敬果俗呼“请吃甜”。

热气腾腾的线面(资料图片)

初一的晚餐,一般在天未黑前进餐,有“与百鸟归林争比早”的说法,与除夕晚餐相反。

在平潭大年初一可访亲拜友,但是初二则不能随便走访。

旧时,拜初二古称拜新座。这是民间节假日间吊唁死者、安慰死者家属的活动。

传说明嘉靖四十一年年底,戚继光击溃了入侵平潭、福清的倭寇后,逃难的人们回家过年,初一早上见面互道恭喜、互祝平安后,第二天就到死难者家中吊唁。后来沿袭下来,成为平潭、福清独有的风俗。因此在平潭,大年初二一般不上亲友家门拜年。

据《平潭县志》记载,初三这天,人们继续探亲访友拜年串门。

旧时商店、手工作坊也从正月初一放假到初三。平潭一些乡镇沿袭福清习俗“请初三”,即请新娘回娘家。头年“请初三”,娘家要设宴招待女婿和出嫁的女儿。

初四是开假日,各行各业均开始照常活动。

元宵舞龙巡游活动(来源:平潭时报)

“灯牌蛇操”闹元宵

至元宵佳节,同其他地方一样,平潭也是家家户户庆团圆,红红火火闹元宵。

除了异彩纷呈的元宵灯会,“灯牌蛇”也不能不提,它同样源自抗倭战争。相传当年戚继光抗倭御敌,夜晚便排灯行进,此后倭寇看到排灯总以为戚家军调兵遣将,不敢进犯。

“灯牌蛇操”闹元宵(资料图片)

从戚继光平倭起,平潭便视“灯牌蛇”为吉祥之物。“灯牌蛇”是以木板凳为灯座,每条板凳上安装三盏灯,配以灯罩,并制作龙头和龙尾相互连接,形成一条五彩斑斓、颇为壮观的“游龙”。

每每元宵节,在平潭大街路上,几十名青壮男子各扛一条板凳,扎上龙身,系上花灯,手擎柱杖,相互衔接,就连缀成一条逶迤摆动的“灯牌蛇”,牌灯异彩、光芒璀璨、喜庆非凡,成为平潭正月十五元宵节里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

灯牌蛇(来源:平潭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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