芗剧成功重塑华侨女英雄李林

杨桂钦饰演李林。漳州市歌仔戏（芗剧）传承保护中心供图

东南网6月6日报道（福建日报记者 杨凌怡）

“甘愿征战血染衣，不平倭寇誓不休……”舞台上，苍劲有力的芗剧唱腔，搭配新颖炫目的灯光舞美，在给观众带去独特视听体验的同时，也让他们为主人公的英雄气概所感染。日前，芗剧现代戏《华侨女英雄李林》在福州上演，成为一台成功的主题教育艺术党课。

出生于福建漳州的李林，是著名的华侨抗日女英雄。而芗剧，则是漳州的一张国家级非遗名片。作为芗剧剧种中较为少见的现代戏，《华侨女英雄李林》将红色基因注入非遗，以漳州本土的红色经典人物故事传承弘扬革命信念，取得良好效果。近日，记者走近《华侨女英雄李林》主创团队，听他们讲述幕后创作故事。

让经典人物离观众更“近”

“李林先后入选‘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和‘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被周恩来总理誉为‘中国的贞德’，是中共一大会址‘缅怀墙’上的革命英烈之一。”

谈及为这位女英雄创作芗剧的初衷，省戏剧家协会副主席、漳州戏剧研究所所长、国家一级编剧王文胜对李林的事迹连声赞叹：“她是八闽儿女的骄傲，然而，许多人对她的事迹并不太了解。作为文艺工作者、戏剧创作者，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将她的爱国精神传承和延续下去，让更多人了解英雄、学习英雄。”

2020年起，王文胜开始酝酿剧本，他查阅大量有关李林生平事迹的史料，于2021年完成初稿。近3个小时的演出，比较完整地讲述了李林投笔从戎，在晋绥边区立下赫赫战功、最终为国捐躯的传奇一生。

将真实人物搬上舞台，导演吴兹明也有自己的看法。

“对李林这一类英雄人物的刻画，要把握她的真实性，这是戏曲表现的重中之重。”吴兹明认为，要塑造好李林的英雄形象，首先得把李林演“活”，让观众对她产生亲切感。

“李林牺牲的时候年仅24岁，放在今天看来，一个24岁的年轻人，可能才刚刚大学毕业，踏入社会，人生才刚开始。而在抗战年代，24岁的李林肩负着国家兴亡，出没于枪林弹雨，这如何让人不动容？！”

经过反复论证打磨，吴兹明设想中李林的舞台形象不仅“是一位女性，是一名知识分子”，她的性格里“有着上阵杀敌的坚韧，有夜袭据点、智炸军火库的果敢，同样也有与爱人之间的柔情，与同学、革命同志之间的战友情”。

在这之外，要着重将人物在二十来岁这个年龄段的青春、活泼表现出来，她更像邻家小妹，而不是“高大完美”的英雄模范。主创团队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拉近观众和牺牲于80多年前的英烈的距离，建立更加亲密的情感联结，从而产生更多共鸣。

卸下舞台上的装扮，杨桂钦显得稚嫩了不少。对这名“80后”青年演员来说，李林是她迄今出演的最重量级也是最难演的“大女主”。

“从资料看，李林的个子不高，个性也比较活泼，我与她有一些相似。”让杨桂钦印象深刻的是，剧组到山西采风时，当地研究李林的学者看见她后，认为她和李林本人很相像，这给了她很大的信心。为了让人物更“接地气”，她在表演中还给李林设计了例如叉腰等的标志性动作，以突出人物的生活化。

有了“生活”，剧中人物的坚定信念变得有迹可循，剧的灵魂也得以更好地展现。自2021年首演后，《华侨女英雄李林》先后获评2021年度和2022年度福建省舞台艺术精品工程重点剧目，在第八届福建艺术节暨全省第28届戏剧汇演中获得优秀剧目奖。

让现代戏走得更“远”

据介绍，芗剧（歌仔戏）是我省的五大地方戏剧种之一，它与台湾歌仔戏同根同源，一脉相承，成熟于闽台两岸，远播于东南亚，至今有100多年的历史，2006年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和我省许多地方戏剧种一样，芗剧日常多演传统戏或古装戏，而排演现代戏，在唱腔、身段、程式和表演节奏上都截然不同。要避免简单地把红色经典题材变为“话剧＋唱”，让芗剧的特点与故事相融合，也是一项挑战。

“在排演过程中，我们需要细化到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唱词。”漳州市歌仔戏（芗剧）传承保护中心主任陈朝晖介绍说，一方面，他们非常注意保留芗剧的特色唱腔；另一方面，积极应用现代化的灯光和音响效果、舞蹈元素，让剧目的舞台呈现更具现代感和视觉冲击感。

“这也是芗剧从小剧场走向大舞台的尝试。”陈朝晖说。

为了拓宽剧目的受众，让芗剧现代戏走得更“远”，创新是必不可少的。如李林驯马那场戏，导演吴兹明将武打动作、群舞等多元化的表演形式融入剧中，让观众有耳目一新的体验。

创排《华侨女英雄李林》，是漳州市歌仔戏（芗剧）传承保护中心继《谷文昌》之后对于新剧目传承的又一次尝试。“用大题材、大场景、新形式，让芗剧也能更好适配高端剧场，吸引更多年轻人关注芗剧、喜欢芗剧。”陈朝晖说，近年来芗剧越来越多地走进高校，收获了一批“00后”粉丝，这对于芗剧的传承推广是一件好事。

“能够看到这类完全本土化的音乐戏剧作品，很有借鉴意义。全剧从表演动作、语言来看，都有浓厚的本土特色，而舞台灯光、舞美造景则颇为‘高大上’。”福建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声乐系教授潘达从戏剧角度对该剧表示赞赏。

“我的母亲是印尼归侨，所以对李林的故事我有着很深的感触。作为一名归侨女性，李林在艰苦卓绝的环境中积极抗战，坚定斗争，在她身上体现了民族的魂。希望能有更多这类型题材的剧目上演，向青年人传达更多勇于担当的精神信念。”省直侨联副主席黄慧湄说。

据了解，《华侨女英雄李林》接下来将进行新一轮的修改提升，以期精益求精，在舞台上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