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报记者八闽调研行 | 大圣文化,从山里向海远播

宝山寺航拍图 （资料图片）

非遗剪纸作品《大圣祖地》 （资料图片）

东南网12月15日报道（福建日报记者 刘见闻 刘益清 吴旭涛 姚雨欣 通讯员 池亮亮）

文化名片

大圣文化，是古闽越及早期汉民族自然崇拜的历史遗存，其融儒释道文化为一体，以崇猴习俗为核心，以庆典活动为主要表现形式。顺昌大圣文化兴起于唐末，发展于宋元，鼎盛于元明，是闽台民间广泛宗教信仰源流之一。

位于顺昌宝山重修于元末明初的双圣享堂，要比吴承恩版《西游记》成书早200余年。悠久丰富的大圣文化，直接影响早期西游作品的产生，进而促使名著《西游记》的成书。顺昌独一无二的大圣文化特性，引起海内外学者及大圣信众关注，并共同尊拜顺昌为“大圣祖地”。

如今，顺昌的大圣文化成为海峡两岸及与东南亚各国文化交流的重要资源和纽带，每年举办的各类大圣文化交流活动日益活络，更是成为闽台文旅融合发展的重要平台。

说起“大圣”，你是否第一时间想起《西游记》中的孙悟空？

其实，大圣文化在南平顺昌可追溯的历史遗存，比《西游记》还要早至少200年。

从最初的灵猴崇拜，逐渐发展到一种文化。时至今日，大圣文化已对海峡两岸人民有广泛的影响。同时，在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也较为流行。

这一灵猴崇拜如何演变为独具特色的大圣文化？何以从大山走向海洋？又如何在当下迸发时代生命力？

第二批主题教育开展期间，本报记者来到顺昌调研，探访大圣文化遗存，听当地人讲述大圣故事。

此大圣与彼大圣

12月4日，位于顺昌大干镇的宝山云雾缭绕。前一天的雨水，让山路更为难行，但也挡不住大圣文化爱好者登顶一探双圣享堂的步伐。

闽北山林众多，山上普遍猴子也多。历史上，山民们对猴类有敬畏之心，进而想通过讨好它们而免遭灾难，逐步演变成了为其建祭坛烧香上供，祈祷保佑。

其中，宝山双圣享堂内供奉的“宝峰齐天大圣”和“通天大圣”元代墓祭冢式神位最为著名。

一路沿石阶攀登而上，这座主峰海拔1304米的宝山，沿途林木繁茂，随处可见苔藓，花果岭、水帘洞等自然景观。及至山顶，豁然开朗、云海翻涌。

在峰顶，一座石头小屋，便为双圣享堂，当地人唤作“双圣庙”，并立的两通石碑分刻“宝峰齐天大圣”和“通天大圣”。断损的石建筑构件上阴刻纪年款“大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维大明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以及墓冢形制、碑铭图案等。由此可见，“双圣”墓为元末明初之际的历史遗存。

“没想到顺昌的‘大圣’，比吴承恩的《西游记》成书还要早200多年，这可真是一颗珍贵的文化遗珠。原本以为齐天大圣的形象纯属虚构，原来在历史的长河中真的有迹可循。”来自陕西延安的游客王晓红现场参观后不禁感叹。

在宝山之巅，还有一座宝山寺，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福建元代石构殿堂的瑰宝。

不远处，自然造化的“猿头”圣祖峰与人工砌筑的祭台以及香炉共同组成圣祖祭台，堪称“天造地设”。

“宝峰齐天大圣不等同于孙悟空。”顺昌县博物馆馆长王长军说，“顺昌大圣信仰源远流长，自宋元以来就保留有大量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存，其形成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自古崇拜灵猴习俗，不断演变形成独具特色的大圣文化。”

有研究显示，吴承恩在创作《西游记》作品的时候，不仅改良了前人作品，还在一定程度上吸纳顺昌大圣信俗文化元素，丰富书中人物形象。

目前，顺昌全县有关大圣文化的遗迹及活动点多达120余处，其中“通天大圣”冠名的祭坛及祭坛遗址多达78处。

“‘通天大圣’是宋元话本中的猴神形象，常被写为齐天大圣的哥哥，也有学者认为‘通天大圣’是《西游记》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前身。”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副院长黄建兴表示。

“大圣文化的影响力，不只在民间。”王长军介绍，明正德版《顺昌邑志》“贡赋志”中记载：“通天神会课钞二十三锭三贯二百文”，说明通天大圣信俗由于受众广泛、活动众多已上升到官府的日常管理事务，并特设“通天神会”这一独具顺昌特色的税种进行征收，所得专项用于举办通天信俗活动。

经过岁月洗礼，灵猴崇拜渐渐上升为一种文化。这也得益闽北发达的印刷业和建本的传播。顺昌大圣信俗中的神猴形象逐渐被刻印故事家所吸纳、采用和改造，并广泛流传。据专家考证，朱鼎臣本《西游记》（即《唐三藏西游释厄传》），杨致和本《西游记传》（即《新锲唐三藏出身全传》）均为建本。

2011年12月，顺昌“齐天大圣信俗”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据悉，顺昌因大圣文化发源悠远、传承完整、影响广泛，被奉为“大圣祖地”，发展至今，大圣文化已成为福建“山尊大圣、海祭妈祖”民间信俗格局的组成部分。

在历史演变和文化传承传播过程中，大圣文化还与现代精神文明相结合，其惩恶扬善的形象深入人心，凝练成了以“自由灵动、打破束缚”的开拓精神和“不畏艰险、自信勇敢”的冒险精神为灵魂的精神内核。

文脉沿山传向海

如今在顺昌各乡镇，还保留形式多样的大圣信俗文化活动，以每年农历七月十七举办大圣诞辰祭祀庆典仪式最具代表性，并广泛影响着台湾地区和东南亚国家。

今年9月1日（农历七月十七），顺昌县大圣文化系列活动启幕，吸引众多海峡两岸信众和大圣文化爱好者如期而至。

在郑坊镇峰岭村，村里的男女老少鸣笛奏乐开展“大圣巡安”活动，寄托追求平安祥和的美好愿望。夜幕降临后，“过火山”“打油锅”等环节更是扣人心弦，围观游客人山人海，场面热闹非凡。顺昌各地还开展接取“圣水”、民俗舞蹈表演等活动。

“现场气氛很热烈，大家都热情高涨。”高雄师范大学学生魏莨哲参加完活动后说。

当天，郑坊本地的孩子到溪边进行“增殖放流”活动，体现大圣文化劝民从善的作用。“大圣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他面对任何困难都不惧怕，身上有一股永不服输的精神，我为家乡有这样的文化传承而自豪。”郑坊中学学生曹文婕说。

正是这样满满的正能量，让大圣文化历经数百年时光仍旧生生不息，在海峡两岸代代相传。

“每年农历七月十七举办的大圣文化系列活动是顺昌的传统盛事，更吸引海内外信众不远千里而来，成为大圣文化的一张‘活名片’。丰富多彩的活动表达着大圣的开拓精神和冒险精神，也在耳濡目染、代代相传中让大圣文化‘鲜活’下去。”顺昌县大圣文化交流协会理事会会长陈光兴表示。

时至今日，大圣信俗文化交流活动已成为两岸覆盖面最广的联谊活动之一。

“大圣文化内涵非常丰富，是闽台民间信众的一个共同宗教信仰。”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教授、院学术委员会主任林国平说，闽台两地大圣信俗无论是在构成、内容还是功能、特性上，都极其相似，都显示出浓厚的中华传统文化色彩，表明了海峡两岸大圣信俗的同根同源。

发源于山，传播向海。大圣文化不仅成为两岸融合发展的重要纽带之一，同时也在东南亚地区有广泛的影响力。

在东南亚地区，不乏研究大圣文化的学者。“中国的东南沿海地区有着丰富的文化信仰，比如在福建等地就有齐天大圣祭坛遗存，民间也有灵猴崇拜的习俗。同时，广东、福建人很早就有出海谋生的历史，他们到泰国生活，也将中国的文化、习俗和信仰等带到泰国。”泰国汉学家、北京外国语大学亚洲学院外籍教授谢玉冰表示，泰国与中国相似，是一个文化多元的国家，拥有很强的包容性和开放性，同时接纳和融合了多种信仰，所以与神猴相关的寺庙会在泰国落地生根。一些生肖属猴的泰国人也会到寺庙祈佑平安。

泰国国立政法大学讲师吴云龙指出，泰国大圣爷神庙多来自福建，与潮州人、福建人关系密切。当地百姓常以泰文习惯地称呼大圣为“行者爷”“猴面爷”或“猴爷”。泰国中部地区至少有26座齐天大圣庙，是泰国全境最为集中分布大圣庙宇的区域，这也符合了华人移民集中于以曼谷为中心的中部地区的历史特征。

作为“大圣祖地”，多年来不断有台湾同胞及东南亚等地信众前往顺昌寻根谒祖。

今年9月16日，新加坡齐保坛大圣文化信众一行28人到访宝山双圣享堂，参观祭拜，现场聆听大圣文化历史渊源的讲解，并自发帮助双圣享堂置办了天公炉、金钱炉等设施。

“我来顺昌有十来次了，正常情况下我们每年都会上宝山朝圣。大圣文化源远流长，在新加坡也有大圣崇拜，希望这一独具特色的文化可以不断传承下去。”来自新加坡的大圣文化信众傅秋国说。

当天，傅秋国一行还通过网络通信方式，与在新加坡的齐保坛信众一同举行祭拜仪式。

据不完全统计，迄今台湾地区主祀大圣的庙宇有30余座。此外，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地区的大圣庙宇则超过400座。

其中，位于台南的万福庵是目前已知的台湾最早供奉大圣的庙宇，距今已有300多年历史。

在台湾，民众称齐天大圣为“大圣爷”“大圣王”“猴子公”。据有关资料统计，台湾的大圣信众超过300万人，主祀和配祀齐天大圣的宫庙达上百座。

针对庞大的大圣信众群体，2009年，顺昌县大圣信俗文化交流协会（现更名为顺昌县大圣文化交流协会）成立后，着力推动顺台大圣信俗文化交流活动常态化。

2019年12月，顺昌大圣福地成为省对台交流基地。顺昌组织的两岸大学生“大圣文化研习营”活动，目前已被国台办确认为全国对台交流重点项目。

打响“大圣＋”品牌

如何将大圣祖地这块“金字招牌”发扬和挖掘利用好？顺昌当地做起“大圣＋”文章。

“大圣商城”“大圣酒店”“大圣茶”“大圣酒”……走在顺昌大街小巷，沿街商铺建筑、城市景观、景区标识标牌等，随处可见大圣文化元素。当地还培育了一批特色旅游新业态，让“大圣祖地 零碳顺昌”城市品牌深入人心。

“大圣＋文体旅”正不断兴起。从2005年至今，顺昌县与台湾相关团体联合举办了10余次大圣文化旅游节、大圣文化论坛等活动，并创新非遗文化展示展演、“大圣商城”系列特色产品品鉴售卖会等新场景，紧贴时代讲好大圣故事，为促进闽台交流、文化认同与地方文体旅融合发展添足后劲。

日前，“大圣－战神杯”2023海峡两岸大学生篮球争霸赛在顺昌开赛，来自海峡两岸8支高校队伍的参赛学生受邀走进活动现场，听历史、赏文化、尝美食，共同参与这场海峡两岸同根同源的文化盛会。

“在台湾就常听长辈提起大圣文化，如今有机会到大圣祖地顺昌走走看看，对‘大圣’更增添了几分亲近的感觉。”来自台湾辅仁大学的大三学生陈柏丞说。

据介绍，以大圣文化为纽带，除了举办五届海峡两岸大学生篮球争霸赛，还有海峡两岸大圣文化交流活动、海峡两岸暨港澳地区群众徒步登山大赛，共同成为顺昌促进两岸融合发展的品牌赛事。

今年，顺昌还举办“福小宣·大圣新语”等文体活动累计22场，参与赛事活动人数超4000人。

“文”是源头活水，“创”是动力引擎。大圣文创，也在这个山区小县兴起。走进顺昌城市记忆馆，一系列大圣福文化系列剪纸吸引了记者的目光，其间不仅有“大圣祖地”的巨幅创作，也有可爱灵动的卡通大圣形象。

在创作者黄丽萍看来，惩恶扬善、自信勇敢、不畏艰险的“大圣”形象可以激励人们积极向上。

“我的家乡顺昌是一座闽北小城，发源于此、内涵丰富的大圣文化不仅是我创作的灵感源泉，也一路陪伴我成长为剪纸非遗传承人，带着作品到国内外参加文化交流展，希望今后继续创作好作品，让更多人看到大圣文化。”黄丽萍说。

以大圣文化为依托，在顺昌，版画、剪纸、泥塑、刺绣、瓷器、文化衫等多个种类的文创产品相继推陈出新，以新表达诠释着大圣文化的生动故事，丰富当地文旅产品内涵。

今年伊始，顺昌大圣文化被国家乡村振兴局认定为第一批全国“一县一品”特色文化艺术典型案例。

目前，顺昌正在开展大圣信俗文化申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工作。当地不断对大圣文化历史遗存、非遗传承等进行收集、整理，还与福建师范大学、华侨大学等院校进行学术合作，挖掘整理顺昌大圣信俗文化内涵、提炼大圣文化精神。

“我们围绕大圣文化品牌，梳理整合全县文旅资源，主动融入大武夷旅游圈，把主题教育成果转化为奋力开拓我县文体旅高质量发展的强大动力，推动大圣文化及文体旅产业向海内外传播，不断扩大大圣文化影响力，推动大圣文化家喻户晓、深入人心。”顺昌县文旅局局长林艳说。

眼下，位于顺昌县东门塔山路16号的顺昌县博物馆新馆正在加紧建设中，建筑面积10158平方米，设有历史文化展和特色大圣文化展两个固定展厅。“大圣文化展厅以‘大圣祖地 延绵千载’为主题，分为溯源、传承、交流和弘扬四个部分，全方位阐释顺昌大圣文化的起源、传播、交流及学术研究、活化利用、时代精神等内容，预计于2024年春节前后面向社会开放。”王长军介绍。

大圣文化源远流长，活力无限。“顺昌县将紧紧围绕打造‘大圣祖地、零碳顺昌’，充分发挥大圣文化在凝聚人心、推动海峡两岸文化交流、民心相通、融合发展以及把顺昌生态、人文等优势转化为品牌优势等方面的重要作用，共同筑好大圣文化发展平台，助力顺昌经济社会发展。”顺昌县委书记赵大建说。

古为今用 推陈出新

□刘益清

顺昌宝山之巅，双圣庙雄峙600余年。

自由灵动，自信开拓，自在善变，自适达人。不论是通天大圣，还是齐天大圣，由石猴演变成灵猴的大圣文化信俗，折射的是中国人在恶劣的生存环境面前，无畏无惧，战胜千难万险，积极逐梦、圆梦的乐观向上精神。

齐天大圣是两岸民众和海外华人心目中的重要保护神，为广大信众奉祀拜谒，福建民间自古就有“山尊大圣、海祭妈祖”的习俗。早在唐朝，齐天大圣的信仰就已在福建地区形成了民间普遍的信仰习俗，特别是福建的闽北、福州、莆田及周边地区早在唐末宋初就已经有多处奉祀齐天大圣的齐天宫。据《闽都别记》第138回记载，古时福州城市乡村，都建有丹霞大圣的庙宇，而且庙宇的名字就叫作“齐天府”，俗称为“猴王庙”，目前最古老的物证，是位于闽安镇廻龙桥东头的圣王庙。廻龙桥建于唐末，圣王庙当有千年的历史了。

顺昌的齐天大圣信俗，是由最初的猴神崇拜不断演化而来，早在《西游记》成书和孙悟空形象出现之前，已经在民间传承了数百年。在顺昌各地，供奉齐天大圣形象的神庙既有白衣秀才形象，也有大圣五兄弟形象，或猿猴形象，皆不同于《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形象，可见顺昌的齐天大圣形象多样化且历史悠久。

在顺昌山坳中的乡村，至今发现的通天祭坛达100多处，不少是元至正年间设立的，体现了大圣信仰在顺昌的在地普遍性和历史久远性。在宝山寺建筑群，大殿殿脊保留有明确的石刻纪年“元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鼎建”，双圣庙旁石梁也阴刻纪年“大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以及多处宋元时期的墓冢形制、碑铭图案等，这些历史实物佐证双圣庙至少是元末明初的历史遗存。双圣庙是国内发现始建年代最早的齐天大圣庙宇之一，比吴承恩的《西游记》至少早200年，可以说是齐天大圣庙宇之宗源。顺昌齐天大圣信仰，极有可能对之后的《西游记》成书及孙悟空形象的形成产生过重要的作用，《西游记》中孙悟空的血管里，可能流淌着顺昌“大圣”的血。

在顺昌，由大圣信仰所衍生的齐天大圣生日祭典，于每年农历七月十七举行，其规模之大，参与者之众，场面之壮观，祭仪之庄严隆重，极为引人瞩目。许多民俗颇具精神演绎与群众全民健身的特征。

中国人的童少年代，几乎都阅读过《西游记》，或接触过同类的影视作品，几乎无不对孙悟空的七十二变本领充满敬仰。在我心目中齐天大圣之所以为齐天大圣，正是因其拥有七十二变的惊人本事，能上天入地，用千方百计千变万化破解任何难题，所以理所当然成为凡人膜拜的偶像。

悠悠万事，变则通，通则久。中国古代最神秘的哲学经典《周易》，就是探索宇宙变化的规律和法则。李耳在《道德经》强调的道法自然之“道”，也是千变万化之中的道。古往今来，中国人在对自然与社会的格物致知中，穷究生命生存生活的大道理，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中，圆了自己对苍生和自然的梦想与理想。

齐天大圣是一个人格化、理想化的生命形象。他勇敢无畏斩妖除魔，他正直善良扶助众生，他源于天地，归于天地，干净得像一阵风，纯粹得如电闪雷鸣。形形色色的坏蛋都怕他，受苦受难的人们都呼唤他。他在，玉宇澄清，人间无灾。所以，毛泽东同志在诗中满怀激情赞叹：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大圣信俗，源于山区，传于沿海各地，跨海越洋，远播台港东南亚，成为广大华人的一种文化信仰。在与时俱进的当下，我们更要从大圣文化中汲取精神养分，在五千年文明的强大力量启引下，以通古今之变的气度气魄，实现推陈出新、古为今用的目的，开时代新风新智，共圆伟大的复兴之梦和人人幸福生活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