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化的文献展示——方宝川主编《海外珍藏清代科举殿试卷汇存》评介

殿试卷

科举制度是中国古代通过考试选拔官吏的制度。科举制度从开创到1905年（清光绪三十一年）废止，经历了1200余年。

科举是一种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科举制度虽然废止了100多年，但是，作为一种文化存在，仍然有研究的必要。研究传统文化，离不开历史文献，从文献上来研究和把握其特点，当然是最扎实和最有说服力的。

科举文献，种类丰富，主要有各种科举考试的诏令、乡试录、会试录、进士登科录、题名录、同年录、闱墨、朱卷等。在这些科举文献中，最为核心、最为直接也最为基本的当数各种科场考试原卷，而原卷中最具代表、最为典型、最有价值的又当数殿试卷。

殿试，是由皇帝主持的考试，是科举考试的最后阶段和最高层次。从殿试卷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当时的文化趋向、朝廷喜好、举子的文化心理；从殿试卷的进士策对中，可窥见清朝不同时期士人的精神面貌、政治主张与八股文风。

可惜历代科举考试试卷，由于历史的种种原因，散落在海外的不少。

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原馆长方宝川经过多年的努力，致力于海外清代科举殿试卷的搜集与庋存，编成《海外珍藏清代科举殿试卷汇存》（三百六十六卷，鹭江出版社出版，以下简称《汇存》）一书。这套文献，对于展示清代科举制度的状况，是一部弥足珍贵的科举文献汇编。

据《汇存》主编方宝川介绍，《汇存》集录了近代以来流散海外的清代科举殿试卷，内容涵盖清代十五省及八旗考生的汉文、满文试卷，除了文武策对外，还有部分宫体诗，一定程度上弥补与丰富了已面世的科举文献种类。其采用原卷仿真形式出版，所录数量庞大、涵盖面广，涵盖了清代政治学、社会学、历史学、文学、教育史等方面的内容，且部分试卷为考生亲笔撰写、考官直接阅评之原卷，从中可以考见当时试卷之原貌及评卷之格式，有助于促进对清代科举制度发展与演变过程的实例研究。

这套书的出版问世，至少有三方面的意义。

一是这套书从海外征集而来，以仿真形式制作，基本保留了殿试卷的原貌，其中蕴含的历史和研究价值巨大，这对坚持学术和承继文化根脉意义深远。对于搜集与出版海外中华文化及其促进文献回归方面有重要的示范意义。

二是对赓续中华文脉、坚定文化自信、展示大国形象、推动文明对话的重要使命有重大意义。科举文献流落在海外，无形中展示了中华文化的一个侧面，它不仅可以展示中华传统教育制度的状况和特点，还显示了中华文化的部分内容。国外学者据此了解中华文化，展开文化对话，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窗口和路径。

三是该批殿试卷，或为原卷，或为誊本，大都字字珠玑，光圆润洁。采用原卷仿真形式出版，使读者能有读卷如读帖的感觉，具有很高的书法艺术价值。

《汇存》作为方宝川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日本藏涉闽涉台历史档案的收集、整理与研究”的阶段性成果，被全国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办公室列入“2018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成果举要”，此为当年福建省唯一入选项目。2021年，《汇存》还荣获福建省第十四届社科优秀成果二等奖。

2024年12月3日，中国国家版本馆举办“文瀚雅集（第二期）·域外汉籍回归与中华文化国际交流”研讨会，《汇存》被列为藏品展出，展后入藏中国国家版本馆。中国国家版本馆主要承担国家版本资源规划协调、典藏展示、研究交流等职责，是中华版本典藏中心、展示中心、研究中心、交流中心，担负着赓续中华文脉、坚定文化自信、展示大国形象、推动文明对话的重要使命。《汇存》的入藏，说明其具有较高的文献史料价值与版本文化意义，对于展示中华文脉、推动中外文明对话都起到重要作用。

（作者系福建师范大学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