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

央视热播剧《沉默的荣耀》

拨开岁月迷雾

将吴石、陈宝仓、聂曦、朱枫

等四位隐蔽战线烈士的

“无名壮举”重新铺展

在福州市革命英烈纪念园内

“统一之愿”雕塑巍然屹立

它是中国首座以吴石及其副官

聂曦、王正均为主题的艺术纪念群雕

策马者系吴石中将

其副官聂曦执望远镜、王正均紧随

于无声处彰显他们大无畏的英雄气概

与期盼祖国统一的坚定信念

位于福州市革命英烈纪念园的《统一之愿》群雕。图源：福州市革命英烈纪念园

今天，让我们一起了解

吴石将军的两名副官的故事！

闽江之子

从榕城走出的忠诚卫士

聂曦，1917年出生，福建福州人。青年时参加国民党军队，因为人正直机敏，得到福建同乡吴石的赏识器重，担任了吴石的随从副官。吴石担任国民党国防部史政局局长时，聂曦兼任史政局的总务组长，长期追随吴石左右，是吴石的亲密战友和左膀右臂。

1949年2月，吴石调任“福州绥靖公署”副主任，聂曦作为副官随行。福州解放前夕，聂曦等人奉命把298箱绝密档案全部秘密转移到福建省研究院书库匿藏并作了妥善安排。福州解放后，这批军事档案全部移交给中国人民解放军。

《沉默的荣耀》电视剧中，魏晨饰演聂曦。

聂曦还有一位弟弟叫聂磊，聂曦将妻子和家留在福州，在赴台前曾专门回来看望了家人，托弟弟照看他的妻子。聂磊问哥哥：“你为什么不留下？”哥哥说：“我还有任务。”一直到哥哥在台湾与吴石一起就义时，弟弟才知道哥哥的使命。

1949年8月，聂曦随吴石赴台，化名潜伏，以国民党身份为掩护从事隐蔽战线斗争，成为吴石与华东局特派员朱枫之间的“情报中转站”。吴石升任“国防部参谋次长”后，举荐聂曦担任“东南军政长官公署”总务处交际科上校科长。

《沉默的荣耀》剧照。

1949年秋，聂曦两次冒着生命危险到香港，将一批重要军事情报交给中共中央华东局对台工作委员会的万景光。

1949年11月，中共华东局派遣交通员朱枫由港赴台，与吴石取得联系。朱枫与吴石每星期联络一到两次，每次都是聂曦安排、随同和做掩护工作。

1950年初，台湾岛内形势逐步恶化，朱枫只得尽快离台，吴石交代聂曦办理。聂曦想方设法搞到了一张军用运输机搭乘许可证。

1950年2月4日，立春这一天，聂曦开车接上朱枫，王济甫陪同一起前往机场，顺利送朱枫登上飞机。2月18日，朱枫在舟山被捕，聂曦帮朱枫乘机离台的事证则成为他“通共”的直接证据。

1950年2月聂曦、朱枫被捕后，被押往国民党保密局监狱刑讯。3月，吴石、陈宝仓等人也相继被捕。在狱中，聂曦经严酷审讯，国民党特务一无所获。审讯情况上报后，蒋介石暴跳如雷，亲手下达了“吴石匪谍案”死刑令。

最后的微笑

永恒的精神符号

1950年6月10日，聂曦与吴石、朱枫、陈宝仓走上刑场。在台北马场町刑场上，33岁的聂曦身着白衬衫，身姿挺拔如松。枪声响起前，他目光平静地望向远方，嘴角甚至带着一丝从容的笑意——那是信仰者的坦荡，是对胜利的确信。这张被台媒称为“最具震慑力的就义照”，最终却成了国民党当局最失败的“宣传”：民众从他眼中读懂了从容大义，从他姿态里看见了信仰的伟大力量，反而更坚定了对光明的追求和向往。

聂曦被押下刑车。资料图

近年，台湾吴石案解密档案披露了聂曦的亲笔“自白书”，“自白书”第一行第一句写到“聂曦，福建闽清人”。同时他如实写下履历：“毕业于海军陆战队讲武堂……历任粤桂江防司令部上尉队长、第四战区少校副官……”字迹工整如平日公文，末了却写下“希望从轻处理”。这不是贪生，而是地下工作者惯有的策略——为保护更多同志争取时间。然而，蒋介石亲自下令“立斩”，反让这位“求活”的青年，以生命为代价完成了最后的忠诚告白。

2006年，聂曦被追认为革命烈士。2013年，北京西山无名英雄纪念广场落成，聂曦的名字与吴石、朱枫、陈宝仓等隐蔽战线英烈的名字一同镌刻于花岗岩壁，以“无名”写“有名”，以无悔证信仰。

2020年，聂氏宗亲集资修缮了位于闽清县三洋村的聂家祠堂。“聂曦是潜伏战线的英雄，也足为闽清县的骄傲。”闽清县相关工作人员表示。据了解，目前闽清县已组织文联、史志的相关专家，着手开展聂曦史料的研究工作。闽清县直相关部门也将协助三洋村，设立家风家训馆等相关纪念设施。

蒋介石亲手加判死刑的他

骨灰辗转61年终归榕

王正均是谁？在东海小组的情报工作里，他冒着生命危险，将陈宝仓绘制成表格的台湾驻军部署图等重要情报辗转传递向大陆，并在蔡孝乾供出朱枫后将消息递给聂曦，确保朱枫的顺利转移。他是吴石将军身边又一名忠诚而可靠的副官。

王正均生于福州三坊七巷水玉巷宿月埕二号。到台湾后，聂曦将吴石副官一职交给了王正均。王正均当时主要承担的工作一为吴石收集相关情报，二为传递情报。

在狱中，面对威逼利诱和严刑拷打，王正均拒不承认犯罪，对任何问题都以“不知道”“不懂得”相答。当时，有人曾劝他：“你仅是副官，系吴石从犯，只要认罪，只要悔过，或许能保住性命。”但王正均宁死不屈，不愿以牺牲气节而苟且偷生。他在绝笔信上写：“我无言可诉。”他抱定为共产主义理想而献身的决心。

在电视剧《沉默的荣耀》大结局里，蔡孝乾叛变，吴石、聂曦、朱枫、陈宝仓身份暴露，英勇就义。在真实历史里，余怒未消的蒋介石，在两个月后推翻一审判决，亲笔把王正均原判“无期徒刑”的字句抹掉，重重写上“死刑”二字。

王正均判决书上的“无期徒刑”被重重划去，写上“死刑”（福州市革命英烈纪念园供图）

1950年8月10日，王正均在台北马场町慷慨赴死，年仅27岁。在革命英烈纪念园展示的绝笔信资料中，王正均笔墨从容，简洁而坦然，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家人的牵挂与愧疚：“我无言可诉！四婶只我一子，未奉终养，天下以均为不忠不孝之人。”

王正均临刑前写给王正鲁的绝笔信中提到“我无言可诉！四婶只我一子，未奉终养，天下以均为不忠不孝之人”（福州市革命英烈纪念园供图）

9月30日，一座名为“统一之愿”的群雕在福州市革命英烈纪念园广场落成——吴石执缰在前，王正均紧随其后，聂曦在旁手持望远镜，三人目光如炬，凝视远方。王正均以国旗为盖，礼宾为伴，于2011年归葬于此，真正得以回到故乡。

沉默不代表缺席

隐秘也可以是另一种荣耀

那个年代无数“无名者”的身影

值得为更多人所看见、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