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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高三》12年后 班主任王锦春谈高考

2017-06-13 09:46:58 赖志昌 来源:东南网  责任编辑:房小奇   我来说两句

两年前,王锦春接受《人物》杂志采访时,与同学合照(网络图)。

东南网6月13日讯(海峡网记者 赖志昌)近日,一篇名为《一个班级:〈高三〉镜头之外的十二年》的报道,重新唤起人们对于纪录片《高三》的记忆,该文在网络引发刷屏式热转,也再次触动众人的心弦。

由周浩执导的纪录片《高三》,拍摄于2005年,讲述福建武平一中2005届高三七班师生的高三生活,片中的班主任王锦春,因鲜明的励志形象被为人所熟知。12年后,片子中曾经的那群孩子,大都已走出这座大山深处的小县城,“尖子生”林佳燕大学毕业,留在了北京继续打拼,“差生”钟生明高考复读,现在泉州当了一名物流经理,而他们中的大多数,则像张兴旺一样,工作、结婚、生子,步入庸常平静的生活。高考后,他们踏入不同的人生轨迹,命运如潮水般不断地将他们推向远方。

如今,年已五旬的王锦春甘于沉寂,选择留守武平一中,继续他的教书事业。这些年,当他面对当地优质生源外流,老师频频跳槽,山区与沿海的教育资源不断被拉大的现状,他也曾发出无奈的感慨,更多有种“不可挽回”的无力,而他所能做的,则是让学生们重拾勤奋与刻苦。他深信,对于这些山区的孩子,高考依然能给他们的命数带来改变。

2017年高考结束后,王锦春接受了海峡网的专访,他跟记者聊起了纪录片《高三》,他眼中的高考,以及他曾经的高考回忆。

(文中对话略有删减,感谢蓝毅、刘琛林协助采访)

网络图

对话 王锦春

【谈纪录片《高三》:“触动大家的,是它的真实”】

记者:这么多年过去,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看《高三》纪录片是什么感觉,有哪些回忆?

王锦春:记得第一次看《高三》的前一天,周浩打电话给我说,央视纪实频道第二天要播这个片子。我最初的感觉是奇怪,这种片子怎么可以在央视播,里面记录的不就是非常平凡的东西,高中生活里我的一些教学理念,学生高三生活的一些琐事。

既然是纪录片,我想它肯定存在一个剪辑的问题,这里面也包含拍摄者的价值取向。周浩跟我交往了一年多,我也想知道他眼中的我是怎么样的,还有他眼中的高三是怎么样的。我知道,他当初来的时候,完全是带着一种批判高考体制的想法来的,我也好奇,他会剪辑成一种什么样的东西。还有就是忐忑,内心有种忐忑不安。其实,我倒是无所谓,我向来是一个敢说敢做、比较率性的人,别人怎么看我,我无所谓。不过,我担心要是这个片子负面很多的话,对学校会造成什么影响 ,还有同行,校领导,甚至全县人民会怎么看,所以当时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去看。

看完后,感觉负面的东西不是太多,我觉得还是很真实的。我看完后,感觉是一种释然,然后还有一些感动,特别是看到片尾,当谢怡唱《那些花儿》,我眼前浮现的又是高三这一年来,和他们的日日夜夜,非常感慨,感觉这一年来大家都不容易。

记者:每年高考前,很多学校的老师都会反复给学生看《高三》这部片子,您是否给班里学生看过《高三》?

王锦春:我不需要给他们看,因为我自己当班主任,纪录片《高三》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我平时的东西,我经常给我的学生进行励志教育,甚至比《高三》更加真实,毕竟纪录片里都是选择后的东西。对于当地人来说,这些都已司空见惯,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感触,倒是外面的人很好奇。我平时对学生要求也比较严,但到高考前一周开始,甚至前十几天,我就已经开始给学生减压,当然方式很多,比如唱歌,看照片,给学生营造的一种离别氛围,可以加深同学之间的情感,告别同学、老师、学校,让他们有一番感慨,这种情感下让他们彼此珍惜,另外也能减少他们高考马上要到的压力。我觉得,这些东西比让他们看《高三》更有效果。

这么多年,我都不提《高三》了,因为时间太久,学生里有人肯定看过,有人看了觉得很有用,能够激发他们的斗志,但是有些人就觉得漠然,倒是很多外地学生看了非常大的感触,每一年,一些山东、贵州等外地的学生都会主动打电话或发短信给我,谈感受。有句话说“墙内开花墙外香”。

记者:您觉得纪录片《高三》里,真正触动大家有哪些?

王锦春:其实,《高三》触动大家的是它的真实,当前高考一代的“青春”、“迷茫”、“奋斗”等,它所呈现的高三已不再是高三这个阶层,“高三”已成代了名词。有句“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个高三”,这句话很有意味,不管你有没有读过高三,纪录片里都是真实存在的,能唤醒每一个观看者的思绪和记忆花瓣,回想起每个人走过的路。

而对于那些还没有经历的过高考的人,能够触动他们的,我觉得,可能跟片子里我的励志的话有关,毕竟我讲的很多话很现实,正如我所说的,“我们必须这样去奋斗,才有美好的明天”,类似的话,他们看了也会有很多共鸣。

记者:《高三》里,跟这一届的学生感情是怎么样的,彼此联系多吗?

王锦春:现在几乎很少联系了。林佳燕前几年偶尔会发短信给我,其他学生基本不联系,包括张兴旺,还有其他一些在武平的学生,大家偶尔会聚,除非有记者来采访,把大家组织起来。两年前,《人物》杂志的记者采访就问我说,这一届高三拍纪录片,你付出的最多,《高三》应该是大家的一个情感的纽带,你应该跟他们有更多接触才对。我思考了下,其实《高三》里学生,实际是我带的最差的一届。这些人跟其他届比,发展的相对也不是很好,我觉得,这反而是跟我很少联系的一个重要原因,我经常感慨周杰伦《东风破》一句“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这句歌词也折射我们的现实生活。

 

网络图

【谈高考后12年:“这两种人生本来就没法比较的”】

记者:最近搜狐的“后窗”栏目,推出一篇《一个班级:〈高三〉镜头之外的十二年》的报道,在微信、微博引发刷屏式热转,也引发很多人共鸣。

王锦春:这个共鸣肯定都是有的,包括各个阶层的人对于这部片子,都会有不同看法,面对这片子人物的命运现状,他们肯定也有不同感慨。

记者:报道出来后,看到文中人物的现状,一些网友评论说,似乎高考后,片子里的这些人的命运还是没有被改变?

王锦春:文章我也看了,我觉得,每篇报道都已包含记者对问题的角度与思考,这篇文章里所要传达的是高考并不能改变什么,在他们看来,这个阶层还是固化的。文中说,成绩好的林佳燕,她照样沦为一个“房奴”还在底层挣扎,打拼,反而是钟生明这个成绩不好的学生,当年高考没考出去的人,日子过得比较好,虽然张兴旺好不容易参加高考考出去了,但其实他的生活也是非常艰辛,被困在武平。

这些人可能没有设身处地理解经济欠发达的老百姓的期盼,对于老百姓来说其实,能够逃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现状,他们就很知足了,就觉得改变了命运,哪里去想那么多大城市的房子啊,薪水有更多,他们不会考虑这些东西。他们希望的就是我的孩子,通过高考考出去,不要像他们的父辈一样,种田、种烟叶过这样的生活,只要能改变这种生存状态就可以了。

记者:文中提及曾经“尖子生”林佳燕、“差生”钟生明以及“中等生”张兴旺,高考后他们的命运有被改变吗?

王锦春:答案是肯定的,绝对是带来的改变。就比如林佳燕,如果她还待武平的,我相信,可能连发出这番感慨的机会都没有,她现在想的,可能就不是她的孩子能不能在北京接受教育,而是考虑在武平,怎么送她的孩子上武平实验幼儿园之类的,她现在的处境就不是在武平可以比的。

记者:对于林佳燕、钟生明,这两种人生走向,您怎么看?

王锦春:这种情况,我觉得也很正常。这两种人本来就没法比较的,如果林佳燕,她选择的是一座二三线城市,选择在福州、泉州发展,她可能也活得更自在,她也不一定会比钟生明差,换一个角度来说,钟生明要是去北京的话,他未必就一定混得比林佳燕好,这两种人生不好比较。

【谈高考:“高考改变命运本身就是伪命题”】

记者:今年恰是恢复高考40周年,对于你们这代人来说,高考意味着什么?跟现在高考意义一样吗?

王锦春: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高考没有现在的人承所担的那么多。我们那时候的高考,就是要改变我们的生存状态。我那时候的生活就是种田,有些微薄的收入,然后娶妻生子,然后孩子又重复一样的生活,无聊透顶,我们的想法就是想走出大山,要去看一看。俗话说,“谷子的壳要剥呗”,要做一个吃米的人,大部分人都这种想法,就不想过这种生活,觉得能够改变就很满足了。

现在的人高考,讨论的已不是这样的东西了,而是想着彻底地改变命运,改变那种地位低下,贫困等,甚至想改变自己的阶层,我们当时没有想那么远。

记者:你高考是在哪一年,还记得自己当年参加高考时的情景吗?

王锦春:我是1985年参加高考的,那时我的愿望就是考出去,最起码能够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也满足我的虚荣心。但那时候,我们什么经验都没有,甚至连当时的班主任这方面也很欠缺的。当时我读的文科班,成绩通常在班级前五名,语文作文经常被老师拿来当范文。我们平时答考卷,纸张都很宝贵,习惯在空白上答题,结果我高考出了意外。

当年高考第一科答语文,我记得很清楚,要求写一段文字,给“泥石流”下一个定义。我就看卷子下有空白,看都没看就开始答题,翻开另一面发现已经画好格子。我记得,考前班主任强调要在格子的地方答题,格子外答题被认定为舞弊,做记号。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吓出一身汗,感觉脑子轰的被用力打了一下,我就想完了。因为当年语文120分,要是被认定为舞弊那就是0分。

当时非常无助,老师没讲过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举手叫监考,有半个多小时发懵,后来想还有一个多小时,总得做下去,后面做题目也很机械地做,勉强做完,很多题目都犯了低级错误。

记者:还记得当年自己的分数吗?上大学最想做什么?

王锦春:我记得当年总共是考6个科目,除了语数英,还有政治、历史、地理,我考了总分440多。当时上本科很难,能上本科就不错了,实际成绩出来也还不错,填报志愿我就问班主任,他说这个成绩能上,报了泉州师专,后来上了福师大,我记得当时分数离重点线差9分,比本科多几十分,当年一个班只有十几个上大学的。

福师大中文志愿是我自己报的,当年想做个记者,看记者背着相机,经常去采访很威风的,可到上了福师大以后,问别人才知道,学中文的出来就是当老师,所以也就阴错阳差,出来以后一直当老师到现在。

记者:“读书不会死人,你拿出半条命就可以”,您经常用类似的话激励学生,大家好奇,当年您在高中阶段是怎么一种“拼命”状态?

王锦春:我高中的时候非常勤奋,唯一不好的就是非常想家,那时候离家20公里,几乎每个星期周末都想着回家,其实要是不回家,我就住在县城的亲戚家,关起房间门来读书。我记得很清楚的,读书的时经常是凌晨4点多,宿舍铁门上锁,我就偷偷爬出来,在昏黄的路灯下看书,我经常教育学生,能够被别人感动不算是真感动,自己感动自己这才是最高的境界,我读书的时候,尤其冬天又冷,有风的时候书一直吹,我就想我竟然可以这样读书,有时候我自己想到这一幕,我都会流泪,自己被自己感动。

记者:对于高考最深的记忆有哪些,有过遗憾吗?

王锦春:就是刚说的,高考考场上那一幕,我觉得是非常大的遗憾。当然,经过多年以后,我也经常会想,要是考上厦门大学会怎么样。不过,我觉得目前教书蛮适合我的,没有多大遗憾。当年语文做题直接影响到高考成绩,当年看着那些曾经比我差的同学考上,心里酸溜溜的,那种感触是很强烈的,上好大学谁都向往,可惜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

记者:这么多年过去,高考对于你的命运来说,带来哪些改变?

王锦春:我当时的改变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我的改变就是改变我的生活方式,生存状态,但是没想到现在回忆起来,通过高考出来后,最起码我在武平的社会地位,还是比较高,甚至在全国也有了名气,能够得到学生的敬仰,家长的认可,得到领导认可。要是我原来留在家里,可能我的名声都不会出我那个村,如果没有高考,也就不会有我今天的这些东西,高考这个门槛我迈出去了,在这个舞台上,也是终于有所斩获,获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记者:如果没有参加当年的高考,设想自己现在会做什么?

王锦春:我也经常在想这个问题,要是没有参加高考,那肯定就是跟我的哥哥一样,在乡下农村,种点田,种点烟叶,砍杉树,然后娶妻生子,也有可能现在在外面打工。我们家里有10个兄弟姐妹,只有我跟最小的妹妹考出去了,剩下的都是在家里面干农活,如果没有高考,我应该也跟他们一样。

记者:现在也有很多人说,高考不能改变命运了,您还相信高考改变命运吗?

王锦春:高考肯定是能带来改变的,最起码你的路就不一样了。很多人讨论高考改变命运,我觉得这本身就是伪命题。我们所说的高考改变命运,大部分指的是,高考能够改变你原先的那种生存状态,而不是说,通过高考出去后,你就一定能成为那种人上人,甚至成为佼佼者,成为马云、王健林那种人,这种东西不可能让高考来承担。

高考只能给你提供一个门槛,如果这个门槛没有迈过,你可能就是原来的那种生存状态,如果这门槛你迈过去了,你过的就不是原来的那种生存状态,而且你发展机遇等都会多的多,但是至于我们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就是迈过这个门槛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可以尽情地去展现、塑造、升华自己,但是你能不能成为佼佼者,这是谁都不知道的,也得看人的造化,也不是高考能够决定的,所以高考改变命运是怎么理解的问题。

【谈教育差距:“几乎快成一种绝望了”】

记者:你还在武平一中继续带新一届高一,最近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

王锦春:我现在挺好的,现在我在高一10班当班主任,同时教两个班的语文,过得也很充实。平时每天早上5点45分起床,6点到学校,晚自习一般一周值3天班,9点多就下班了,以前要到10点后下班,还要去学生宿舍区看一看。前两年做了股骨头手术,不能久站,下班夜比较早,对身体倒没什么影响。

无论是不是我值班,每天早上我都准时起床,没有一天是掉过的,除非我到外地出差,对于我来说,这是对学生的一份责任,因为我觉得学生都起床,不去看我觉得不放心。

记者:对于新一届学生,您的目标还是考清华、北大、“985”、“211”高校?

王锦春:这几年我的目标完全转向了,以前的话,我的目标是只要能上本科,学生考出去就能够改变他们原来的那种生存状态,过去不一样,甚至那个时候考个专科,出去以后他们的处境都是不一样,所以那时候,我就要求我的学生尽力考上本科。

那后来,也就是前几年开始,基本上武平一中每个学生都能上本科,基本没有考不上的,我就觉得没意义了,我就追求每个人都要“211”,最好“985”。

记者:为什么给学生设置这样一个标准?

王锦春:这个没有办法,现实是只有考上好大学,学生出来后在社会上才能更好就业,更好就业后原来的这种阶层固化,你才能打破。

有次有个记者问我,“穷人缺乏改变命运的机制”,应对这样有什么办法吗?我跟他说,目前当今的社会上升通道受阻,穷人缺乏改变命运的机制,实际上贫穷也是会通过代际传递了,有个故事说,“我等了你18年,才一起喝咖啡,我等了你18年,还是不能跟你一起喝咖啡”,其实这就是一种阶层固化,要改变,对于我们教育工作者来说,就五个字“让自己优秀”。因为这个社会,对于优秀的人是麻木不了的。

记者:像毛坦厂中学,衡水中学,每年都会吸引众多媒体的关注,您对这种教育模式怎么看?

王锦春:“存在就合理”。“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作为学校教育,在目前这种高考体制下,所有家长都希望他们的孩子考出去,家长都是脚来投票的,既然你这个学校能把我孩子送出去,能够达到家长的期望,我就认可你这个学校,像毛坦厂,这学校基本都是复读生 ,那地方别的公立的学校不准招人,把全部复读生招到那个地方,我觉得也是给复读生一个出路,为什么不行呢?

那衡水中学的话,本身是高起点,这种起点下所有河北的尖子生,甚至全国的尖子生都跑到它那边,雪球越滚越大,虽然它这种封闭式的,比较少人文关怀的地方,被人诟病,但毕竟然达到了那种目标,只要家长认可就行,我觉得高考体制下,这种模式为什么不行呢。

但是我必须说的是,武平一中高三里面呈现的学生的生活,跟衡水、毛坦厂这两个地方不一样,我们这个地方只是强调他们要勤奋、刻苦,我们还有很多,人性关怀的地方,更多的是给学生一种柔情,我觉得这那两个地方跟武平一中没法比的。

记者:如今沿海与山区的教育差距越来越大,像武平一中也很多年没出清华北大的学生,对于这种现状,您有过担忧吗?

王锦春:这种现状不是你担忧不担忧的问题,以前我们一个市还能有二三十个学生上清华北大的,现在整个龙岩能有七八个就不错了,这已经成了一种趋势。好的生源都往福州、厦门、龙岩等地方去,师资又被挖了很多,尤其这几年,武平走的老师特别多,都到外面沿海一带去,没有生源、师资,还怎么跟别人比,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跟学生说你拿出半条命来,这是没有办法的。现在唯一能够跟比人比的就是吃苦,勤奋,如果现在连这些都丢掉,还怎么跟外面的人比,这种担心、焦虑不是说有没有,几乎快成一种绝望了,这样状况,我也没办法,只能通过让学生重拾那种勤奋与刻苦,尽量让学生多考上一些,不然的确没办法。

记者:像类似武平这样的山区,现在除了参加高考,这些学生还有其他出路吗?

王锦春:当然,也有通过自学成才或出去打工,或着因为脑袋瓜灵活,最后做高管什么,有些人做生意赚了钱,过上那种高大上的生活也有,但毕竟少数的。这种情况可能是1%或者10%的概率,现在那么多学生给你教,你让他们奢求这样一种概率,让他们自生自灭,我觉得不实际。当然,我要用我觉得比较稳妥的方式,去迈过高考这个门槛,我觉得这个才是正道,所以不能说除了高考就没有别的出路了,这个肯定是不真实,不符合实际的。

记者:您有过很多次机会到其他外面更好的地方教书,有些学校甚至高薪聘请你,为什么始终选择留下来,留在武平?

王锦春:我这个人比较怀旧,因为学中文,我没有勇气告别,我觉得我所追求的幸福,向来是一种被认可。那我这二三十年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可以得到人的认可,包括学生、家长以及社会的认可,既然在这种生活下,我所追求的认可都得到了,干嘛非要换一个地方。

另外,我追求一种乡村式的诗意与宁静,我不适应大城市那种快节奏的生活,我觉得,在这个小县城,中午能够睡午觉就是一件非常满足的事,去大城市哪里有地方睡觉,中午睡觉这一点我就受不了。我现在在县城,微信,QQ甚至微博也没有,我就只有一个手机,跟人打打电话,发发短信,我觉得就是固守一份宁静,这种东西挺好的。

【寄语2017高考考生】

记者:这几天刚刚结束了2017年的高考,您想对已经高考完的学生说些什么?

王锦春:首先要祝福他们。希望每个考生都能考出理想的成绩,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对于那些考得好,考上了的同学,我要告诫这些同学,实际上通过高考走上大学生活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还是要为自己的终极理想,去打拼去奋斗,因为后面的路还很长,等待他们去探索,让他们充分利用时间机会,去发展自己,去升华自己。

对于那些高考考得不好的同学,我觉得这个无所谓。没考上就没考上吧,高考每年都有一次,大不了从头再来,一辈子跟一年的光阴比起来,一年的光阴又算什么呢?我就再吃一年苦吧,我觉得,这种苦日后回忆起来会是一种更充实的记忆,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所以我觉得不要气馁,没关系从头再来,再来辛苦一年。

记者:对即将步入高三,参加高考的学生又有哪些寄语?

王锦春:前一段时间,我看到网上有个江苏连云港一个地方教育局,陆建国局长有一个讲话,为应试教育证明的,我觉得讲得非常好。他说过一句话,“如果你投胎技术不好,那么,不要怨天尤人,你就好好学习吧。”我就觉得,对这些孩子就用这句话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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